末年末日
——走调的同题
一场雨下来,暮秋残存的温热顿时荡然无存,原本聒噪调皮的虫子也隐匿了音讯,剩下的,便是候鸟对于即将接踵而至的季节没完没了的埋怨,电线杆,树枝,屋檐,几乎所有能够让它们落足的地方,都成了它们表达不满的场所,但似乎雨并未对它们有所动容,也并没有为它们向造物主带话,淅淅沥沥,成了雨最好的表态。
倔强的人依然身着短袖出现在他们所能到达的每个场所,如同炎热的季节尚在持续一样,即使,低温使得衣着单薄的他们已经在瑟瑟发抖,但他们却依然没有加衣服的意思,也许,感冒与着凉才能更好地定义冷与热的区别。有时,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知道有些东西已经过去,但就是不愿去承认,等到全身筋疲力尽,却又去后悔当初自己的执迷不悟。
最近一次静下心来看书似乎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有意义的事情总是过得太快,当然,有时人也是善变的,甚至无法以一种肯定的态度去定义一样东西,暧昧模糊的心理暗示背后,蕴藏的可能是更深层次的丑陋与肮脏,但或许也只是风雨欲来时的随遇而安罢了。啰嗦与繁琐成为了性格中的新元素,纵使曾经从未设想会有一天可能要与它们朝夕相处,就像儿时绝决般在课桌上划下的三八线,过界了就得没收,但从未预见,会在多少年的现在,原本那些被自己拒之千里之外的东西会成功突破那道原以为坚不可摧的三八线,悄无声息,却又无法忽视,恰似身上长了个毒瘤般,掩藏在模糊的血肉之中,甚至是肺腑之间。
也许这只是并发症,在治疗严重的精神洁癖的同时,总有那么些意想不到的东西会乘虚而入——“能够生存下去才是最值得庆幸的事”——朋友问,你为什么要救他(表述的过程中产生了误会),我说想死都是暂时的,虽然死迟早会到来,但没必要那么着急——“活着,才是最高明的艺术”。但这只是旁观者清罢了,等到真要置身其中,又会是另外一种境况——人就是这样,劝慰别人时头头是道,但要是自己需要自己去开导时,往往又是一团乱麻,就像医生可以救人却往往救不了自己。
但想必这终究也算是一种美好吧,因为往往遗憾才能成为最曼妙的画笔,留白与泼墨,相辅相成。
第一次观看吕克·贝松指导的电影《碧海蓝天》,已经是五六年之前的事,伴着沉默与无言的震撼,就像中箭的飞禽走兽,无论飞得多高跑得多快,都不如那“嗖”的一声来得干净利落,就像诗歌一样——我躺着看我游离的世界,蔚蓝的天空,如大海般透彻,即使在它的表面,我看不到我的倒影。类比于此,伴随着我整个大学生涯的是村上春树先生著作的《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独角兽与枯骨,成为了最坚定的精神动力,就像电影《喜马拉雅》的结尾:
让他去吧,他要去和我的父亲在一起,在佛的天堂。
——活着,以自己的方式,虽然代价很大,虽然时常会觉得如同置身迷局,但最终,一定会找到出口。
——独孤兰幽
评论